風邊緣

06

　　是無法習慣？還是不願習慣？

　　自強駛離新竹的時候，腦中突然閃過這句話？

　　我停頓了，將手中正在翻閱的小說收回包包內；卻不經意的看見一個年過６０的老婆婆在我前面兩個座位辛苦的站著。

　　我並不是一個充滿愛心的人，讓位這種事，是看我當下的心情決定。

　　我過去跟那位老婆婆說，我的位置讓給她，沒聽她說謙讓的話語轉身便往列車間移動。

　　把車門打開，經過再三考慮後，從我外套口袋內，拿出一包白當來，盒內還有１３根未抽。

　　我根本沒有煙癮，只是不知為何的有時會想抽？

　　於是在這樣情況下，不知覺得我給自己定兩個條件！

　　１　一天只能抽一根

　　２　只要在想抽的時候才能抽

　　在某方面來說，我是討厭煙味的，可是白當例外，相反的我很喜歡它的味道。

　　手機震動，一個沒看過的號碼，我接起，電話另一頭傳來似曾聽過的女聲？

　　「我到現在才知道兩件事！」

　　誰啊？

「1、我沒想到你那麼有愛心，２、原來你會抽菸？」

　　到底是誰？我心裡還纏繞著這個問題？

　　「說話啦，你怎麼每次都那麼安靜啊！」

　　「妳誰啊？」這是我出口的第一句話。

　　電話另一頭沉默一陣後：「你往後看！」往後看去，陳小唯站在前方對我微笑著。

　　我看著她，將手中那根煙彈出車外。

　　「不抽了？」她問著。

　　「妳討厭煙味，對吧？」

　　她似乎連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：「非常討厭……不過，你怎麼知道？」

　　我笑了笑，因為『她』也討厭煙味……。

　　「第六感！」我回答。

　　「喔……那麼準？」小唯的臉上還帶著不肯相信的神情。

　　我沒多做進一步的解釋，指著她揹的小行李袋問：「回家？去哪？」

　　「你第六感不是很準？再讓你猜猜！」小唯笑著。

　　不想再深入這個問題，於是我又挑另一個問題：「妳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碼？」

　　「咦？你不知道，我還以為你知道。」小唯有點驚訝的問我。

　　我怎麼可能知道，但我沒說出來以搖頭表示。

　　小唯又突然的笑著；很令人懷念的笑容……。

　　「反正你的第六感不是很準……那就在猜吧！」

　　此時列車到站，中壢。

　　小唯下車後，對我說著：「掰啦，亦風，記住你現在欠我三個問題喔！」

　　當小唯離去後，我注視她的背影，看到卻是『她』而不是她！

　　我無法習慣的，不願習慣的，是……妳的離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