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邊緣

16

　　昨天有洗澡吧？……好像有，我好像還有印象，昨天我有去浴室讓水沖我。

　　那昨天吃什麼？說真的，我忘了？好像有吃，又好像沒吃。

　　房間內伴隨著黑暗；我已經忘了，我有幾天沒去學校。

15

　　外頭下起了雨，雨聲，清楚的傳進耳裡，張開雙眼，我下意識的立即摸著身旁，沒人，然後浴室的水聲也傳了出來。

　　「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！」我站起來，大力的敲了自己額頭兩下。

　　穿上了丟在地上牛仔褲，拿了放在桌上的煙，我走出房間外，將窗戶打開，點燃……。

　　很沒意義進行著，看著窗外的雨，我在幹嘛？我在幹嘛？

14

　　『後來呢？你是不是還少了什麼話沒說？』

　　看著手機這封簡訊，是小唯在禮拜六中午傳來的？

　　並非我笨，也非我有辱中文系之名稱，只是我是真的不懂，這封簡訊的意思為何？

　　我是不是有忽略什麼？還是我真的少了什麼話沒說？這封簡訊我已經看了一天多了，我還是看出個所以然來？

　　蓋上手機，我真的清楚？我自己在做什麼嗎？

13

　　我到底在幹嘛，那當下……怎麼會如此衝動就抱住小唯，現在想想，那個擁抱就好像做出來夢境一樣，但那個吻卻又是如此的真實。

　　而我那句話，到底是對她，還是對小唯說的？

　　雖然那當下，我很清楚的覺得，我不是對小唯說的，但，現在想想卻開始模糊了一切。

　　禮拜五的課，是無意義的電腦課，無意義的理由是因為只要考到證照就好，而有證照的人可以無條件的得到７０分，即使你不去上課，只要學期末交份證照影本即可。

　　但我還是到學校了，只是為了跟同學約好下午要出去玩。

　　12

　　吃完飯後，小唯問我能否陪她在操場上走走，她並不想那麼快回宿舍。

　　我猶豫了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；剛剛在吃飯時，小唯跟我說話，我其實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，小唯或許是看出來了，所以吃到後來，我們便只是安靜的吃飯而已。

　　「啊，如果你覺得累就算了，沒有關係的。」小唯看我沉默一陣子後，有點緊張的跟我說著。

　　我淡淡的笑了笑：「不要那麼緊張，反正我回去也沒什麼事好做，走吧。」

11

　　楓落漫天，紛紛落髮際。
　　坐在窗前，思念映天邊。
　　遠方蔚藍的天，距離好遠。
　　看不見，你曾經走過多遠。
　　眼前朦朧一片，模糊焦點。
　　聽不見，你曾經有過道別。
　　破碎的心，又怎麼拼的起。
　　時間，一秒一分又一天。
　　等待的情，又有誰可以回。
　　無解，一月一年到永遠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破碎無解－海帶乾。

　　思念是一種無解的情緒，尤其是經過時間的洗禮後，慢慢的雖不在情緒化，但也漸漸封閉了情感這東西。

　　小唯在兩天後打給我，並問我星期四那天的課到幾點，我回答滿堂到五點二十後，小唯說要還我外套，順便感謝我那天勞苦，要請我吃飯。

　　「不要。」在宿舍中，躺在床上接電話的我直接的拒絕。

　　「為什麼？難得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孩子要陪你吃飯。」

10

　　「哪有人那麼過分，把我丟在裡面，自己跑來外面抽菸。」小唯從醫院門口出來，一看到我，就立即用虛弱聲音教訓著我。

　　看到她，我第一個反應是將煙踩熄，隨即脫下自己的外套，往她身上披上去。

　　「生病已經夠可憐，你還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邊……」

　　小唯還繼續說著，但我沒理會她的話語，直接摸上她的額頭。

09

　　真是累……累斃了！

　　下午六點多剛從台北回到宿舍的我，整個心情莫名的累起來。

　　打開房門，房間依舊是那簡單的擺設，衣櫥、電視、書桌，電腦，一個月三千的套房，就是目前我住的地方，離學校不過１５分鐘的距離。

　　行李隨意一放，將書桌上那瓶香水朝著四周噴灑後，躺在床上，連動都不想動，看著天花板發呆。

08

　　「這是生病的一種。」珮琪離去前說著。

　　「你也不過是跟自己過不去罷了，換個觀念想，幸福或許就在不遠的地方！」這是跟珮琪分手前說得最後一句話。

　　我沒回應，只是笑笑的看她坐上捷運，而我轉身往台鐵的方向走去。

　　07

抽菸，是變相的釋放寂寞，我怎麼想著；每吐出一口煙的同時，再煙霧瀰漫的當下，可以減輕思念的負擔，我怎麼說著。

　　「所以你根本就是在逃避！」珮琪拿著筷子指著我說著。

　　我輕笑一聲，喝了一口紅茶，珮琪則低頭吃著她的麵，並未繼續說下去。

06

　　是無法習慣？還是不願習慣？

　　自強駛離新竹的時候，腦中突然閃過這句話？

　　我停頓了，將手中正在翻閱的小說收回包包內；卻不經意的看見一個年過６０的老婆婆在我前面兩個座位辛苦的站著。

　　我並不是一個充滿愛心的人，讓位這種事，是看我當下的心情決定。

　　我過去跟那位老婆婆說，我的位置讓給她，沒聽她說謙讓的話語轉身便往列車間移動。

05

　　如果再仔細分辨，其實就會發現，那名女生不像妳的地方，其實還挺多的。

　　瀏覽著妳的照片的同時，我心裡這樣想著。

　　「還是妳比較漂亮啊！」

04

　　上文學概論時，老師突發性的問了班上一個問題。

　　「你們最近做的夢中，有什麼夢是印象最深刻，到現在都還記得的？」

　　有，當然有，有些夢即使我想忘，我還是忘不了。

　　忘不了在夢中妳那依舊清晰的臉，也忘不了妳那甜美的笑容，更忘不了妳叫我時那種聲調……。

03　

　　當初的告白，現在的生活，以後的未來？

　　似乎已與時間脫軌，但並沒有猶如行屍走肉般的生活著，這樣的形容詞也太誇張了點。

　　每天早上一起來，想到的事，今天沒有她的第幾天，沒有刻意的去算，只是腦袋總是自然而然的說起這件事。

02　

　　「我有一簾幽夢，不知與誰能共，多少秘密在其中，欲訴無人能懂，窗外更深露重，今夜落花成塚，春來春去俱無蹤，徒留一簾幽夢，誰能解我情衷，誰將柔情深種，若能相知又相逢，共此一簾幽夢。」

　　沒有妳的第５３天，早上起床時，電腦喇叭流出「同恩唱的－又見一廉幽夢。」

　　是特意不關的吧？在我昨晚入睡前還似有點印象，沒將電腦關機。

　01　

　　如果愛也是一種寂寞，那麼我確實享受到了，除了在愛妳之外，我感受到的孤獨。

　　妳身上的香水味，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，在沒有妳的第５２天。

　　第５２天，也就是今天，我在學校中廊跟一個不知名女生擦身而過，妳身當初熟悉的香味，飄進了我的眼中，在沒人發現的同時，回憶如同眼淚開始落下。

　　寫在『寂寞香氣』之後。

　　這篇小說，對我而言，他不僅僅是小說，或許這樣很老套，但這篇小說，是我第一次深入剖析自己，認清自己的小說。

　　那時的我，慌亂，什麼都喪失了興趣，比往常的更不想要一個人，想，那時我真的再害怕寂寞這樣東西！